麵包樹(breadfruit) 廣泛的分布在玻里尼西亞(Polynesia)群島,本種植物的屬名拉丁文的artos是指「麵包」,carpus是指「果實」的意思。麵包樹在Society Islands稱之為uru,夏威夷、薩摩亞則以ulu稱之,Cook Islands則稱之為kuru。
虎克船長到大溪地的時候,深深的被麵包樹所吸引,他在1792年5月20日的航海日誌上寫道:「所有的樹陷入迷人、規律、迅速生長的愉悅中,我十分輕快的地在船艙及長廊中,航向每一吋種滿著麵包樹的地方。」麵包樹每個部分對太平洋地區的島民都是有用的材料,是一個很重要的日常用品,最為重要的莫過於其是島民的主要食物。虎克船長並對麵包樹的經濟價值做了以下的評價:「假如一個男人在其一生中花一小時種10棵麵包樹,他將完成對下一代的所有責任。」在Marquesas島,正如虎克船長所說,父母親要提供一棵會結實或新種一棵麵包樹給每一個孩子。研究Marquesas島的原住民極為深入的外國學者Handy,E.S.C.說:「1-2棵麵包樹就足夠提供一個人一整年所需的食物」。
歷史上以麵包樹為主角的重要事件,要屬「叛艦喋血記(mulity of bounty)」這齣以史實改編的電影,最為人所著迷。英國海權時期,大量的殖民地需要當時的黑奴工作。因此,興起挖採麵包樹回到加勒比海地區種植,以做為黑奴的食品。1787年11月23日,威廉.布萊(William Bligh)船長從英國的postmouth港出發,到玻里尼西亞群島的大溪地採種,由於布萊船長要求嚴苛,船員們又和大溪地的女孩產生感情,加上回程時為了要照顧1025棵的麵包樹,船上的淡水嚴重不足,船長嚴苛的限制船員的飲水。1789年5月28日大副Fletcher Christian, 因而帶領12名船員奪船反叛。
麵包樹除了其巨大的果實供食用外,它的木材輕而且耐用,具有耐白蟻和海蟲的特性,因此廣泛的運用在建屋與造船上。在薩摩亞(Samoa),最好的房子,尤其是屋頂,使用麵包樹的木材如果避免直接淋雨的話,可持續使用50年。小船幾乎全由麵包樹製作而成,大船主要的船身在不同的島嶼有不同的形式。艙面船室、船的邊緣、船艄、船尾和其它部位,都是以麵包樹材做成的;麵包樹的汁液則被用來填充船的隙縫使其不漏水。在玻里尼西亞,麵包樹的汁液普遍的運用於捕捉小鳥充當食物或取其羽毛。
麵包樹另一項重要的資源,就是製作繩索及樹皮布。用來製做樹皮布的樹種,如構樹、榕樹等,多半砍取較年輕或剛生長出來的枝條;唯獨麵包樹例外,大麵包樹的樹皮才能做樹皮布。在大溪地,良好的麵包樹皮布是獻給皇家值錢的禮物。John Jenkin(1855)曾在其訪問大溪地的時候,看到一綑長150公尺寬1公尺的樹皮布。
台灣地區麵包樹目前普遍栽植於蘭嶼島及東部地區,雅美人稱之為cipoho (木材黃色之意),阿美族人稱之為vacilol ,其它族群則尚未有該種植物的傳統俗名。雅美族人栽植麵包樹於父系群的林地內,與台東龍眼、毛柿、大葉山欖、蘭嶼赤楠等樹種混植,偶而摘取果實水煮食用。其通直的樹幹是建造傳統住屋或製做雅美船中上層船板的主要材料,一塊船板需砍一棵種植約15至20年的大樹;如果有良好板根的麵包樹,則是製做為雅美船最上層船板(pakalateng)的最佳素材;其板根亦可用來製作盛裝食物的木盤;另外一個重要的用途,就是砍取胸徑約60公分,生長約30年以上的樹幹,用來製做樁打小米的臼。其它的用途,則僅見朗島村於小船招魚祭時,摘取麵包樹的葉片置於漁網網袋內,懸掛於飛魚架上祈求豐魚,並於飛魚季期間水煮飛魚時,撕下一小片的麵包樹葉片,放入鍋中一起與飛魚共煮,以祈求不小心觸犯飛魚禁忌時,得以解厄。
阿美族人一樣很喜歡種麵包樹,但僅栽植一、兩株於庭院、田園空地上,主要做為乘涼及採摘果實之用。其雌株每年夏季結出大如橄欖球的果實,等到即將成熟的時候,摘下來削去外皮水煮當蔬菜佐餐食用,食用的情形比雅美族人普遍,這種吃法和稱呼(vacilol法雞露了),幾乎成了台灣各族群的普遍用語。閒暇之餘,阿美族人偶而會割裂麵包樹的樹皮,將其乳白色的汁液,取來做為黏膠或拿給小孩子當零嘴咀嚼,就像口香糖一般。
從大洋洲的島民與麵包樹的關係,再看雅美族的造船與建屋文化,然後再看阿美族人對麵包樹的使用方式,我們不得不懷疑,阿美族與雅美族有著某種程度上的類緣關係,就如同雅美族人和菲律賓群島上的住民一般,或許再從其它植物的探討,應該會發現更值得玩味的話題。
圖片說明:
麵包樹。
麵包樹製船屋與船。
製船過程。
製臼過程。
阿美族用麵包樹所製之臼。
麵包樹葉片與飛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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